The Dark Side of Leadership

翻譯：陳淑婷  睿信管理顧問有限公司  資深引導顧問

高階主管如何脫軌

那些讓高階領導者極為成功的性格優勢，也可能導致他們與組織出現嚴重失敗。Neumann幾乎可以說是魯莽的魅力型領導風格，就是一個優勢如何變成障礙的典型例子。

當一位領導者處於壓力、焦慮、感到無聊或停止管控自己行為時，他們的脫軌行為就可能出現。脫軌行為就是某些行為優勢的過度使用。例如，個人魅力的優勢如果過度使用，可能會顯得具有操控性，而創造力的優勢過度使用時可能被視為不切實際。

霍根的發展調查(HDS)透過11項風險行為，搭配其他兩種測評來檢視脫軌的面向。黑暗面特質與性格優勢和價值觀，讓其更為複雜。一般來說，脫軌行為可以依據行為如何展現分成三種類型：

• 遠離他人(Moving Away)，所指的是退縮或孤立 - 是HDS 的激動(Excitable)、多疑(Skeptical)、謹慎(Cautious)、內斂(Reserved)、消極(Leisurely)這些維度

• 對抗他人(Moving Against)，所指的是與威嚇與操弄有關 -- 是自大(Bold)、狡猾(Mischievous)、戲劇化(Colorful)與幻想(Imaginative)等維度

• 迎合他人(Moving Toward)，所指的是與順從或默許 -- 苛求(Diligent)與恭順(Dutiful)等維度

就像 Neumann 的例子一樣，過度展現黑暗面面向的領導者很容易脫軌。Neumann 會冒險並挑戰界限並不令人意外，因為這些正是他所擔任角色所需的特質。但當這些行為被推向極端時，就會產生問題。

那麼，世界各地的高階主管通常會以哪些方式脫軌呢？

領導的黑暗面

霍根測評擁有全球最龐大的性格數據資料。這表示我們可以在任何職位、產業、全球各地了解哪些優勢、價值觀與驅動力讓人們可以發展。當然，這也表示我們了解人們在特定的職位上，像是企業家式的CEO會如何脫軌。

為更了解高層管理人員容易脫軌的方式，我們分析全球超過700位執行長的性格數據。我們發現，領導者通常是因為對抗他人而脫軌。 (請注意，這個樣本有很多是美國的男性，年齡於40歲以上。)

在「對抗他人」類型主維度得分較高相關積極行為，常使人看起來像具有領導者的樣貌，並會獲得領導職位。擁有此特質的人，可能在表現最佳時看起來有自信、積極、健談、喜歡冒險和創新。然而，在偏離正軌時，同樣一個人就可能會顯得傲慢、固執、戲劇化、挑戰極限，並且缺乏紀律。

自大(Bold)

自大分數高的人，其優勢在於自信與積極。但是當這些優勢被過度使用時，自大可能會表現為衝動、自我推銷、過度競爭和要求過高的行為。這類領導者的極度自信，往往來自於他們相信自己擁有非凡且獨特的才能。在他人眼中，他們可能顯得傲慢、過度好勝、不切實際，並且無法接受負面回饋。

狡猾(Mischievous)

在狡猾維度分數高的人，優勢就是看起來聰明、有魅力、大膽。脫軌時，高狡猾的人可能會承擔不明智的風險、尋求刺激、衝動、挑戰極限。他們衝動的特質讓他們看起來無條理、浮躁、難以預測，可能讓人覺得期待過高，或是擁有不合理的期待。

戲劇化(Colorful)

戲劇化位於高百分位的領導者可能看起來外向、有趣、善於社交，但是成為風險行為時可能強化戲劇性、尋求矚目、容易分心的行為。他們好奇，容易無聊，需要常常追求刺激。可能是下一個新的想法、新的目標、計劃，或是比現在進行中的項目看起來更吸引人的事物。

幻想(Imaginative)

在幻想維度得分高的人，通常展現異於傳統、創新且有創意的優勢。但是他們的脫軌行為出現時，可能令人難以理解、行為怪異、不切實際。他們可能相信自己看見並理解了他人看不到的事物。這種信念讓他們產生的想法顯得特別怪異。

不過，若談到創業家，我們對領導者脫軌行為的數據顯示更不同、更極端的描述，特別是在幻想這個維度。

創業家的黑暗面

創業家與上述形容的企業CEO不同之處，在於這些領導者通常在對抗他人的維度群中百分比更高。相較於全球高階主管的平均值，他們在對抗他人方面較高。幻想的維度極高，這在他們的工作環境中是合理的。畢竟現今創業市場需要更多的非傳統思維。

根據 Hogan 公司知識與基礎架構部門總監 Matt Lemming 的說法，性格數據上的差異，也可能與年齡差異有關。

二三十歲的創業家懷有高度的理想與抱負，而進入職涯一陣子的CEO則擁有較穩定、成熟的人格特質。Lemming 指出：「那些懷有抱負並展現主動性的人，特質通常比較極端，特別是在對抗他人的行為上，因為他們正在為自己的影響力與成功努力。」

領導力脫軌對組織的影響

展現屬於對抗他人類型的特質，的確可以支持組織效能。那些具備創新思維、善於社交、能見度高、具競爭力的執行長，常常是在需要平衡多方利益、處於壓力與公眾關注中的職位上不可或缺的人才。執行長的能力足以左右成敗。比方說，在組織併購期間，由有效領導者帶領的企業可以讓股東報酬上升 5%；而缺乏領導的企業則損失17%。這顯示，領導者的黑暗面不僅會影響員工士氣，更會動搖投資人財富，乃至整體組織績效。

理解領導脫軌的風險，是修正方向的起點。不幸的是，多數領導者缺乏自我覺察。雖然有 56% 的員工 認為 CEO 的行為導致工作環境不健康，但多數 CEO 本人卻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問題。要成為具有策略性自我覺察的領導者，必須了解自己的脫軌行為如何影響他人，並認識到調整行為對提升領導效能的重要性。若無法調整行為，領導者最終可能導致整個組織的失敗。

以 WeWork 為例：Neumann 共同創辦並領導了一家備受矚目的公司。然而，他的行為卻導致投資人重大損失、數十億美元的債務與法律和解金、與董事會及投資人之間的嚴重摩擦，還有市場信譽的崩壞，最終迫使公司撤回首次公開募股（IPO）。若當時有適當的領導力發展機會，也許能幫助他建立策略性自我覺察，避免脫軌，並在組織中發揮適度的自信與想像力。

參考資料：

1. Nguyen, B. (2023, November 7). WeWork’s Rise To $47 Billion—and Fall to Bankruptcy: A Timeline. Forbes. 

2. Camp, A., Gast, A., Goldstein, D., & Weddle, B. (2024, February 12). Organizational Health Is (Still) The Key to Long-Term Performance. McKinsey & Company. 

3. Wolor, C. W., Ardiansyah, A., Rofaida, R., Nurkhin, A., & Rababah, M. A. (2022). Impact of Toxic Leadership on Employee Performance. Health Psychology Research, 10(4), 57551.